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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晓光:任中敏先生片百乐博忆

文章出处:网络 人气:发表时间:2024-02-11 00:38

  任中敏(1897—1991),名讷,字中敏,号二北百乐博,半塘,扬州人,1918年就读北大国文系,与朱自清同期(朱自清先在哲学系后转国文系)。师从吴梅先生,专攻词曲,成为中国近代散曲学的重要奠基人,编著《散曲丛刊》十五种,《新曲苑》二十四种,著述《词曲通义》等等。二北,即北宋词北散曲。后研究唐代音乐文艺,号半塘,著述《唐戏弄》、《唐声诗》、《教坊记笺订》、《优语集》、《敦煌歌辞总编》等等,隆誉学界。

  我的舅爷是著名文史学家任中敏先生(1897—1991)。我曾在四川师范大学父母家中读到《从二北到半塘》一书,是由任先生的学术助手龙晦教授委托儿子龙达瑞(也是我的好友,现为美国西莱大学教授)送来的“当代江苏学人丛书”之一。读后才算是对我认识、交往多年的舅爷的人品、治学及学术成就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。2010年盛夏偶遇舅爷的博士弟子王小盾教授。小盾兄告诉我,任先生的全集很可能这一二年内要出版齐。我作为孙辈,深感欣慰。欣慰之余,多年前与舅爷交往的情景,一幕幕浮现脑海,挥之不去。这些记忆虽为零星的、片断的,却是生动的、鲜活的,且为上述书中所未记载的。我觉得有必要将它们付诸笔墨,以表对舅爷的忆念之情。

  舅爷任中敏先生在家中排行第六,但在男性里排行第二,是我奶奶任华(排行第五)的胞弟,是我父亲许建的亲舅舅。父亲称他“二舅”,我就应当称为“二舅爷”,大家后来背地里称他“二老太爷”,言即他辈分高又在任家男性里排行第二。第一次见到舅爷是1965年11月。那时我们三弟兄刚随在重庆市工作的母亲迁居到成都四川师范学院(简称“川师”)与父亲团聚。一天父亲对我说,要带我去见一位亲戚长辈。当时我10岁多一点,现在已记不清舅爷居住的具体地址。只隐隐约约记得大概是现在九眼桥往西磨子桥方向,那时没有现在的一环路,公交车到九眼桥就是终点站停车场。所以我们从川师到九眼桥后,还沿着相当于现在的一环路向西走了好长一段路,才到舅爷家。近来才从达瑞兄处获知,那里是壁环村民主路3号。

  走上木楼梯到二楼后,眼前完全是一副“书香门第”的景象:书架上的各种我不认识的线装书,琳琅满目,可以两人对坐的大书桌上面有文房四宝和我看不懂的研究手稿,昭示着主人是位学富五车的文人。墙上悬挂着古色古香的国画和一些不知属于什么体的书法作品。窗台上摆放着像古董一般的类似宋代青花瓷的花盆,里面种着造型各异的盆景花卉。窗外是一个很小但十分安静的小院落,院中扶疏的竹丛旁有一口井。这对于当时还住在川师“贫民窟”(筒子楼)里成天与蚊子苍蝇打交道的我来说,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别有洞天的世界。

  初见二舅爷,觉得他显得有些“另类”。只见他身穿与当时流行的中山装格格不入的对襟大褂外套,头顶散乱的白发稀疏,脸上蓄着两撇当时社会上很少见的“八字胡”,在我这个小孩儿眼中看去,有点像“解放前”的老头儿。对于这种似乎“不修边幅”的装束,当时不要说我这个孩子,就连社会上大多数普通百姓可能也难以理解和认同。现在想来,这一方面充分显示出舅爷那种不媚俗套、不合“潮流”、独立不羁的性格,另一方面也说明他一心钻研学问,很少顾及仪表打扮等“俗事”。

  当时一见舅爷这副似乎不容亲近的模样,我不由得产生出些许畏惧感。但当父亲向他介绍我后,他立即走过来与姐姐的亲孙子握手,十分亲热地嘘寒问暖。原来他竟是位可亲可近且可爱的老爷爷!我按照父亲的嘱咐怯生生地叫了声“二舅爷爷”。父亲说这种称呼太冗长,叫起来不方便。反正我也没有见过亲爷爷,舅爷也无孙子,以后就简明扼要地称呼他“爷爷”即可。于是我以后就直接称呼舅爷为“爷爷”,顺理成章,也就称呼舅奶奶王志渊为“奶奶”了。这样称呼既方便,也显得十分亲近。舅奶奶也是位慈祥可亲的老人,赶忙抓了些糖果招待我们。记得那天下午坐了一阵,父亲与舅爷聊了一些我们小孩子听不懂的话之后,便离开了。

  不久以后,父母领我们全家去拜访了爷爷奶奶,还在他家共进了午餐。当我们下午准备动身返回川师时,突然发现当时只有6岁的二弟晓明不见了!舅爷马上起身寻找,甚至还到楼下院中的水井探视,怕孩子不慎掉进井中。结果发现调皮的二弟自己提前跑向了九眼桥方向。我记得这是我们几个孩子最后一次到舅爷的“书香门第”玩耍,因为不久以后,“文革”爆发,舅爷很快被赶出了这里,搬到水津街(今九眼桥附近的水井坊靠近东门大桥)一带。

  “文革”开始后,已年届70的舅爷遭受了众所周知的磨难。舅爷一家被迫搬迁到水津街一个老院子里居住。进院落之前,从水津街一个拱形门洞进去,穿过约20米的巷道,便是一个天井般的过道。过道左侧是公用厨房,右侧是院子大门。舅爷的“新居”紧靠近大门处右侧。

  此时,过去的“书香门第”一去不复返,只有一间约14平方米的房间和半间潮湿的耳房。上三级台阶便进房间门。房间里进门便是我熟悉的那张可以对坐两人的大书桌,舅爷常坐在书桌里面,面对门口接待我们。里面是老夫妻的双人床,床脚靠墙是大衣柜,床头有一平柜,摆放日常用品。要进房间里面,须从大书桌与平柜之间硬挤进去。好在当时人因营养不良皆比较“苗条”,挤进去还不太费事。进房门登台阶之前,右边是小耳房。由于地势低洼,耳房显得潮湿不堪,所以不能住人。里面堆放了一张因潮湿而日益破旧的长沙发,以及锅、泡菜坛、米坛等厨房用具。公用厨房大概一个院子只有一个,烧饭各家轮流来。卫生间在何处我已记不清了,反正也是公共使用的。舅爷家那张古色古香的方形餐桌房间里放不下,便放在天井里。通常老两口用餐便在房间里书桌上进行,有客人(经常是我们几个孩子)来,便在天井的餐桌上招待。

  不少人对舅爷这种戴上了“反革命”“”帽子的“反动学术权威”唯恐避之不及,根本不可能主动与他往来。如有位担任了领导职务的亲戚到成都出差,为了避嫌而不敢去看望舅爷。尽管我们家也遭受磨难,抄家、关“牛棚”(“牛鬼蛇神”集中居住处)、惩罚性劳改等遭遇不断降临到我父亲头上,但我母亲却根本不顾忌这些。她当时在牛市口空压机厂工作,距离舅爷家比较近,所以经常骑自行车去看望二位老人。有时在牛市口替他们买一些菜带去,当时买任何东西都需要票证,粮、油、肉票不用说,甚至连盐巴、白糖、粉条、豆腐、木耳、黄花等皆规定要票证。老人家有时不知把票证放到什么地方去了,妈妈就把我家的票给他们一点。有时陪舅奶奶聊聊天,看看他们二老有无需要帮忙之事。她们都是江苏人,很有共同语言。通过聊天,深入了解到舅爷是位脾气倔强、事业心很强的社会科学工作者。

  “文革”时,作为被戴上“历史反革命”和“分子”帽子的舅爷常常被迫去参加“革命造反派”组织的各式各样的批斗会、“学习班”,或带着小板凳去从事拔草等劳动以“改造思想”。这是十分侮辱人格的“待遇”,令人十分愤懑。所以当时绝大多数知识分子都处于心情郁闷、提心吊胆、烦躁不安的状态。但倔强的舅爷心中不服气,在批斗会上造反派要他低头认罪,他却坚持昂头不从。

  此时舅爷的工资被停发,致使两位老人生活无着。舅爷的学术助手龙晦先生便每月委托儿子龙达瑞送去10元,以聊补无米之炊。后来舅爷又被送往什邡军垦农场“劳动改造”,至1971年才返回成都。1971年舅爷恢复工资发放后,又将这些钱装在信封内,托达瑞兄还给龙先生。当时我父亲被关在“牛棚”,家里被抄,出来后不久父亲又到军垦农场。母亲带我们3个孩子惶惶度日,包括为了躲避日益激烈的“武斗”而到乡下“逃难”。舅爷的这种境遇我们全然不知,皆是近日才从达瑞兄处得知。

  其中有件事尤其令人气愤。舅爷曾有一部著作,中华书局准备出版,并预先支付了千元稿酬,这在“文革”前算是巨额收入了。“文革”开始后,四川大学中文系造反派抄家时,领头的青年教师抄走了舅爷的这部手稿和预付稿费,事后又否认有此事,活生生地将这笔巨款私吞。中华书局没有得到书稿,理所当然地要舅爷退还稿费。舅爷既拿不出书稿,又无法退出稿费,急得走投无路。因为这不但自己利益受损,而且作为一位老知识分子的尊严也受到极大伤害。但舅爷考虑到我家的困难——家里3个小孩,父母工资也不高,还要接济扬州的爷爷和姑姑(爷爷作为一位刚直不阿的知识分子,被错误地打成“反革命”和“”并开除公职,直到1979年才)——所以没有当即对我们说,而是向北京的几位侄子求援。我的这几位表伯均为高级知识分子,大家凑了一些钱,才算帮舅爷渡过了难关。后来舅爷又用自己的工资逐渐还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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